归寇

想把你你,抱进我的破烂斗篷

【坤廷】未蝶(上)


  {寄几个儿瞎胡浪}

  {新年快乐 / 引用编改了很多越剧版的梁祝唱词 / 很烂 / 很喜欢梁祝也很爱坤廷 / 新的一年我的宝贝们都要开开心心前途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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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谷雨巧过,江边吸一口空气都是一派清爽,不少人来这边走一走。

 

“少爷,咱走到这了,歇歇吧?”

 

“怎么?你累啦?”

 

那仆人怎敢喊累,不过是出门的时候夫人吩咐不能累着少爷,他也只得仗着他家少爷心善点点头称累目的是让这兴奋不知累的祖宗少爷歇歇。

 

“好啊,前面有处凉亭,铜辛咱们去哪歇。”

 

“好嘞!”  被唤作铜辛的小伙子答。

 

走过五里青松岭,缓步歇在草桥亭。此时正是求学的多,他们坐下没一会儿,这不,又来了一路旅行人。

来人见亭下已有人歇息,叫身后的书童等一等,待他问过人家。他上前对着亭内的人作揖,道声:“仁兄请了,小弟这厢有礼。”

 

那人急忙还礼,眉清目秀倒也生出几分可爱。

 

他笑笑又道:“请教仁兄尊姓大名?府居何处?”

 

“小弟姓朱名正廷,皖南朱家村人氏,敢问仁兄是?”

 

“在下蔡徐坤,湘北人。”

 

两人一问一答才知都是来此地求学的,要说是少年人,遇见脾性合得来的便是无话不谈,齐齐坐下缓解了奔波的酸。

 

“朱仁兄,小弟有一言只是羞于启齿。”

 

“不妨直言。”

 

“如此,小弟无兄无弟亦无姐无妹,难得有缘千里来相会,得遇仁兄心欢喜,意欲与你两结拜,未知仁兄可愿意?”

 

朱正廷笑说:“自是一同读书的,难得遇良伴,哪有不愿之理。敢问仁兄今年?”

 

“未及弱冠,今年二八。”

 

“我一十八岁,你可要称我一句兄长的。”

 

 

两人翻遍了行李却不见一根香烛,对视一笑便捏土为香,对天一拜自此结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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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窗共读同食同寝,志同道合相亲相爱,光阴似水竟已过二载。

 

今日天好,先生布了题文为美便放了一帮小子出门。

 

朱正廷与蔡徐坤作的快,一溜出去选了处凉亭,将将坐下就都笑出了声,朱正廷率先起身作揖嬉笑着问他:“仁兄,小弟这厢有礼了。”

 

蔡徐坤听得这是两人三年前见面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抬手掩嘴笑了两声也回礼。艳阳高高挂,却不惹人燥,凉风拂过发梢,少年人得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清亮。

 

“正廷要是女儿就好了。”

 

话一出口,蔡徐坤先把自己吓了一跳,怎么能呢,这么冒犯的话,纵使正廷兄再怎么好脾气也会生气吧。他怯怯不敢抬头看,手过头顶挡住自己慌忙道歉。

 

没成想朱正廷将他扶起,脸上是有些怒气倒是有一抹红施施然落在上面。只听他说道:“你以后再瞎说,我可要……”

 

“正廷兄你别气,我再不胡说了。”

 

 

正巧蔡徐坤的书童四六来说先生找他,他不放心的看了眼朱正廷又说声你别气,便走了。铜辛是和四六一起来的,将手里的老爷的信递给朱正廷。

或许,最了解朱正廷的人之一就是铜辛,他是跟朱正廷一起长大的,刚刚那副场景朱正廷在雾里,那他就是拨开云雾看得一清二楚的人。

 

“少爷,老爷催咱们回去,您将及弱冠得在家办……” 他有些犹豫却还是说了:“夫人给您安排了亲事,只等您回去。”

 

朱正廷收了信,抬眼看着铜辛问:“你后不后悔两年前要歇在草桥亭?”

 

 

铜辛倒有些后悔他刚刚该不该点醒他的小少爷,他从小就是倔得很的主。

 

 

蔡徐坤从先生哪里回来没见朱正廷就寝,问了人才知道他压根没回来。他有意识地去了下午的那个凉亭,果真人还在。他故意发出点声音让朱正廷知道有人来了,不然他怕先说话吓到他。

 

“正廷兄还在气我下午说的话吗?”

 

“那倒没有,贤弟有所不知,我将及弱冠,家父催我回家,想是…一去不回了……”

 

话音落许久都没人再说话,月明星稀,只有蝉声作伴。蔡徐坤趁着月色看朱正廷,想起了以前听的书,说嫦娥在月下吞了仙丹,周身亮莹莹的就似月光。

 

 

 

第二天一早蔡徐坤硬是要跟来送他,一路美景无人有心去看,从昨晚到现在蔡徐坤一句话未说,朱正廷气他没一句话挽留。

 

过了一城又一庄,前面有座观音堂,黄头小儿拉作一团嘴里唱到:“观音堂,观音堂,送子观音坐上方;观音大士来做媒,你我双双来拜堂。”

 

朱正廷听的一阵耳红,转头去看蔡徐坤却像个没魂的人,受到他的目光便抬眼对视,定了一会儿,蔡徐坤突然抬手道:“正廷兄,愚弟不送了。”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朱正廷抿着嘴愣了半天甩袖便走,铜辛急忙追上,留下蔡徐坤和四六主仆二人站在堂外听小儿嬉闹。

 

 

“公子,你又何必……”

 

蔡徐坤没理他,抬步走进观音堂,稳稳跪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撮断发,解了发带狠狠拽下几缕自己的与之绑在一起。

 

“观音在上,我知不该如此,望您原谅我这些伎俩,成全我与他结为夫妻。”

 

 

天边慢慢阴沉起来,雨是将下不下。

 

 

“做什么你要结夫妻却不见另一位新人。”

 

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惊得蔡徐坤将手里的东西连忙往衣袖里塞,回头,那人眼眶红红是哭过的样子。

 

“正廷你怎么……”

 

朱正廷朝他走来与他一并跪齐,闭了闭眼又有几颗晶莹落下。“重新说,新人回来了,你重新说。”

 

 

蔡徐坤定定地望着他,伸手与他十指相扣,念着刚刚的誓词。两人眼里不知何时都盈着泪,启唇说着最后一句祈求:“从今往后,同心同德,望菩萨成全。”

 

 

轰隆——

 

 

 

雨下了。

 

 

 

 

 

#

 

 

 

 

半年已过,天冷的很,出街的人都裹的严实,没人愿意在街上多待。可这不是快元旦了吗,街上还是热闹的。

 

“打扰仁兄,想问下这可有哪家好儿姓朱名正廷?”

 

“嘶,你说的是城东哪家吧,不远,你顺这条道走就能到,不过他家小儿不是死了吗?”

 

蔡徐坤听到这话一下慌了神 “怎...怎么会,仁兄莫要吓我。”

 

 

 

一月前蔡徐坤收到了铜辛的信,乍一看是封家书,本以为他是寄错了,可仔细看下来却是写给他的,他看完暗暗心惊。原来这半年他发出去的书信一直没有回音竟是被朱家老爷给扣了。他急忙写了回信,也收拾了行李立即动身。

 

 

...

 

 

半年前两人分别,蔡徐坤骗朱正廷说回去读书,并且交代他一定不要告诉尊夫他们的关系,一切等他来找他,要打要骂他来抗。

他回到书院确实来告别的,蔡徐坤回了家中,从门口跪着走到母亲门前磕头说儿子不孝求娘原谅,这一求就是一个月,跪到腿不能行,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蔡母的眼泪和巴掌全都给了自己的儿子。

他腿不能行,在家躺了许久,原以为母亲已经同意了,可他刚能下地就被告知他母亲替他下聘给了位姑娘,他不愿娶,背着母亲跑到女方家扯谎说他心有恶疾,万万不能害了他人。

那家人退聘了,蔡母骂他痴儿,找来巫医给他驱邪。

 

他还记得那天巫医割了他的腕子,血流了一地,他望着母亲说:“不管用的,我心里的病,只有他能治。”

 

他在母亲的泪眼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在崩塌,因年岁而干枯的手按上了他的伤口想要止血,说:“好!好!答应你!答应你!”

 

四六哭喊着去找大夫,他这才放心的睡,他好久没有梦到正廷了。

 

 

...

 

 

想着便来到朱家门口轻轻叩门,下人问了句找谁,他报出名来,谁想下人立马关了门说朱家没有少爷,只有位已出嫁的小姐。

 

那人的惊慌反倒让蔡徐坤稳下心来,疑窦丛生,四六说等他晚上偷偷溜进去探探情况。

 

 

 

冬夜来的很快,四六又来到朱家却发现里面灯火通明,他寻了一周找到了后门,门声轻响四六连忙躲了起来,待看清来人他小小地叫了声:“铜辛!”

 

铜辛跟着四六来到他们下榻的旅店,见到蔡徐坤的第一眼便猛地跪下哭喊:“救救我家少爷吧!”

 

 

半年前朱正廷顺顺利利的举行了冠礼,也听了蔡徐坤的话没说,只说遇见了个良友,这两年承蒙他照顾,朱家父母对蔡徐坤也是很感激的。

 

可在母亲提起他的亲事时他忍不住了,跪了下来,说:“孩儿不孝,已与人私定终身。”

 

朱家老爷和夫人也没有多生气,只是气他不讲规矩没跟家里商量,待细细问来确实与个男子结了夫妻。家主大怒,再怎么是最受宠的儿子也少不了家法,平日里最怕疼的小儿竟是一句不喊,生生受住,夫人是不忍的,但没出口阻拦只在旁边哭昏了过去。

 

棍棒下的衣衫慢慢渗出了血,朱家公停了手,让人把朱正廷关了起来。

 

他一开始每天都会给蔡徐坤写信,一个月,两个月,没有回信。此后他的铜辛也被关了起来换了个人,就此他开始绝食,滴水不进,朱夫人看不下去求了朱家公才又换回了铜辛。

 

铜辛回来看到床上瘦到脱相的朱正廷心疼不已,他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少爷,不是蔡相公不回信,是被老爷扣住了,您快醒醒啊!蔡相公在等您呢!”

 

床上的人嘴唇动了动,铜辛忙爬过去听,只听得他说:“水...”

 

 

 

朱正廷慢慢恢复,也依旧坚持写信,却不再说话了,谁说都不理。朱家也宣称他家小儿死了。

 

 

...

 

 

蔡徐坤听铜辛哭诉完,一抹脸自己竟也哭了。

 

 

“铜辛,求你帮我个忙,让我见见你家老爷。”

 

 

 

蔡徐坤是从后门进的朱府,跟着铜辛一路来到老爷的书房。

 

 

“谁啊?” 朱家公问。

 

“见过朱仁伯,小侄蔡徐坤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你还敢来!谁把你带进来的!”

 

听了他自报家门,朱家公甩了手里的书,到底是读书人打不得外人,只得指着鼻子骂。蔡徐坤跪下听他骂。

 

“仁伯,能否让我见见正廷?”

 

“你有什么资格!”

 

“我与正廷志同道合,两年相处自是心意相通,我知道这感情违背常理,可已经发生了,正廷这半年经历了什么我也一样,我知道他现在不好,求您让我看看他,求您!”

 

 

朱家公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好一句志同道合,好一句心意相通,这不该的感情倒让他说的是自己万万不该棒打鸳鸯。

 

下人听见声响跑过来将蔡徐坤拉走,一人难敌,蔡徐坤被拉离了书房朝大门走去。

 

 

“徐坤!!”

 

 

嘶哑却拼劲全力的声音引的众人朝其望去,朱正廷跑了过来,下人顾忌着怕伤了少爷竟被一一推开,只留两个许久未见的人胸膛紧贴,叹一口积闷好久的心伤。

 

 

明明天晴的没一点风,大片的雪花却在这时飘下。

 

 

 

“你们愣着干什么!拉开!给我拉开!”

 

反应过来的人上前分别抓住抱得很紧仿佛嵌在一起的两个人,蔡徐坤咬着牙把人搂的更紧,稍微出现一点缝隙朱正廷就大喊着不。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菩萨答应过的!菩萨答应过的!爹!娘!你们为什么这么狠!菩萨答应过的!”

 

太久没用的嗓子受不住这么撕扯,朱正廷开始咳嗽,蔡徐坤想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喊了,血丝染红了舌头顺着嘴角流下,湿了他一手。

朱夫人赶来看到这一幕,哭喊着让他们放手!放手!下人不再动了,让那一对人又重新抱得很紧。朱家公被这场战役震惊到说不出话,拂袖回屋掩去了眼里的泪光。

 

蔡徐坤伸手捂住朱正廷的嘴,控制不住的颤抖让他话音不稳:“好了正廷,没事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大雪没停,都说瑞雪兆丰年,不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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